我浑身发寒,听着他说出那句恶毒得要人命的话。“小姑娘最近在找护工的兼职,只有你受伤了……我才有理由让她住进来……”身为军火枭的陆靳年,向来只对敌人狠戾。如今份狠戾,他却用在了自己妻子身上。只因为他要追白清清。剧痛中我刚要嘶吼,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。再睁眼时,腹部传来锥心的痛。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:“陆太太,你醒了。”我转过头,看见白清清站在床边,手里提着医药箱。“我是您的临时护工,白清清。”她神色平静,语气却透着疏离:“我虽然住进来了,但请您管好您的先生,他若再有越界行为,我立刻就走。”我心口一阵钝痛,哑着嗓子开口:“我要换护工。”她恍若未闻,自顾自拿出碘伏和棉签:“现在给你换药。”她的动作很生涩。第一下,棉签戳到我的伤口。第二下,扯断了我手术缝合的线。第三下,我的伤口更是开始渗血。“你要是不会换药扎,就让别人来。”我疼得发抖。她立刻红了眼眶,语气带着委屈:“你以为我很想来吗?要不是我妈病重急需用钱,谁愿意来受这份气?”说着,她又掀起我腹部的衣服,棉签狠狠插进伤口,鲜血瞬间染红衬衫。我再也忍不下去,猛地推开她:“够了!别碰我!”她踉跄着后退,撞翻药盘,玻璃瓶碎了一地。恰在此时,房门被撞开,陆靳年大步冲进来。看见跌坐在地的白清清,他脸色骤变,“怎么回事?”“既然你们讨厌我,我走就是!”白清清红着眼往门口冲。陆靳年一把拉住她:“谁说的!”她挣扎着甩开陆靳年的手:“你太太!我好心给她换药,她却推我!我只是实操不熟练,这不是你们早就知道的吗?”陆靳年看向不断渗血的腹部,眼底闪过一丝心疼,转眼却对她软下声线。“要怎样你才肯留下?”他放低姿态。白清清扬起下巴:“我最讨厌你们道上的人高高在上的样子,我要她给我道歉。”“阿沅,”陆靳年转头看向我,语气不容拒绝,“道歉。”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:“她把我伤成这样,你还要我道歉?”他眼神一暗:“你若不愿意,就想想你父亲的公司。”我浑身冰凉,“你为了她……威胁我?!”“不过是道个歉,又不会少块肉。”他皱着眉,“难道你想看着你父亲的公司破产?而且他老人家现在在国外出差,只要我下令撤下他身边的保护,你他还有命回国吗?”那一刻,心脏像是被炸碎。我死死咬住牙关,尝到了铁锈味。见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枪套,我知道他是认真的。只得艰难开口,声音干涩:“对不起。”白清清这才“勉强”点头,陆靳年才缓和脸色,小心翼翼哄着她去处理伤口。房门关上的刹那,我再也撑不住滑坐在地,无声落泪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才麻木地拿起锤子。砸坏了第98把同心锁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