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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掉电话的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,彻底碎了。
我变得无比平静。
我打电话给顾明深,告诉他: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他以为我还在闹脾气,不耐烦地说:“舒晚,你别没完没了。”
我没有再跟他废话。
母亲,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,也是我留在他身边最后的枷锁。
现在,枷锁断了。
我自由了。
我卖掉了西郊的别墅。
拿到钱的那天,我去给我母亲交清了所有的医疗费,然后给她买了一块墓地。
墓碑上,我只刻了“慈母舒兰之墓”六个字。
我跪在墓前,磕了三个头。
“妈,对不起,女儿不孝,没能救你。”
“妈,你放心,从今以后,我只为自己活。”
风吹过,墓碑前的白菊轻轻摇曳,像是在回应我。
我拉着行李箱,离开了这座让我爱过、痛过、绝望过的城市。
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,包括张妈。
我换了手机号,断绝了和过去的一切联系。
我找了一个安静的海滨小城,租了一间看得见海的房子,开始了新的生活。
起初,顾明深并没有把我的离开当回事。
在他看来,我不过是在闹脾气,等钱花光了,自然就会摇着尾巴回去求他。
他甚至对外放话,说我身体不好,去国外疗养了。
直到一个月后,他发现西郊的别墅换了主人,才意识到,我是真的走了。
他开始疯狂地找我。
他动用了顾家所有的人脉和关系,几乎把整个国家都翻了一遍,却始终没有我的任何消息。
他开始恐慌了。
据张妈后来偷偷告诉我,那段时间,顾明深像变了个人。
他不再去公司,整天把自己关在西郊那栋已经不属于他的别墅里,一遍又一遍地看我们过去的照片,喝得酩酊大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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